直到外边儿蒙蒙亮时付炽才睡了过去,只是睡过去没多久,她就惊醒了过来。额头上冷汗沥沥,她做了骇人的噩梦,梦境纷乱,她已记不太清楚。最清晰的是程知遇受了伤,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血泊中。
她再也睡不着,就那么呆滞的坐了良久后将上次从寺庙里求来,一直没有机会送出的平安符拿了出来,轻轻的摩挲着,虔诚的求它保佑程知遇能化险为夷,此行顺顺利利。
她同往昔一般,早早的就起来做早餐。竭力的让生活的节奏同程知遇在时一样。但事实上,她完全做不到。早餐做好她并没有胃口,只吃了点点便收了起来。去看书时她完全无法集中力,翻了半天连看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终于不再强迫自己,放下了书坐着发起了呆来。想象着程知遇现在可能在哪儿,在做什么。
她的心里空荡荡的疼痛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
付炽就那么一直坐着,直至外边儿天色黑了下来她才蓦的回过神来。她竟然不知不觉的就那么坐了一天。早上只吃了很少的早餐,这一天都没再吃过东西,她竟然没有感觉到饥饿。
她自然知道不能不吃东西,发了会儿呆后去了厨房。将就着剩饭炒了蛋炒饭,她感觉不到饥饿也没有胃口,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一大碗。
她总不能那么一直发着呆,看不进书索没有再看,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新闻来。有了电视的声音后屋子里不再那么空荡荡,好歹不那么静悄悄的。
像是陷入了某种恶循环一般,付炽到了深夜同样无法睡着。她明明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但却没有任何睡意。房间里空荡死寂一片,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学校里来。
不过才短短的十几天,她却生出了恍然隔世之感来。仿佛她已离开许久许久。久到她竟有几分伤感。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过去。
她很清楚,像她这样儿是不行的。在一直无法入睡之后她下了楼,将收起来的酒拿了出来,用杯子倒了一杯,独自坐在地板上喝了起来。她的内心有惶恐,有茫然,有无助,还有没没由来的恐惧。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在恐惧什么。
也许是因为酒的缘故,她竟然有些想流泪的感觉。
她又大口的喝下了杯中的酒,任由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将要出来的泪逼了回去。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程知遇每晚买醉时的场景来。他是否也曾仿徨茫然孤寂,只想在酒中渡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