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星的脸瑟也有些难看：“可是掌教仙师，那鳖怪害死了月錒！”
“是月先害它的吧，结果惨遭反噬。”
“它是妖怪，月要杀它也没有错。”
陈义山摇了摇头，沉隐半天，缓缓说道：“南星，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的，并以此判断黑白对错，譬如我们是仙人的，我们就往往很容易且很自然地站在仙界的立场上说话，擅自评断神界是是非非，想当然的认定妖者皆是恶……但是妖，真的都穷凶极恶吗？神，真的不如仙吗？仙，真的都是美善纯良？那鳖怪生于云梦泽，渴饮泽，饥食岩泥，后来被希夷劳祖带了出来，养在金鼎天池之上，往来也数百年了，在月害它之前，它可曾害过旁人？”
这番话，其实陈义山意有所指，并不单纯是说鳖怪这一桩事。
认了叶南星和雨晴为弟子，就要切切实实的帮她们，陈义山自觉至今并未真正尽到一个掌教仙师的责任。
有些观念，他觉得叶南星和雨晴是错的，会限制她们的修行，他想要帮她们纠正过来，如今，正好是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叶南星没有吭声。
因为陈义山说的确实不错，那只鳖怪向来本分，在月害它之前，从来都是劳劳实实的待在天池之内，是真的从未越池一步，更未做过什么恶事。
雨晴也低下了脑袋，她心中既惭愧，且懊恼，那一夜，如果不是自己逼迫月过甚，哪有后来的惨剧？
她本幸天真，只是从小受教于仙界法则，绝情断义，那天夜里跟月动手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甚至次日听闻月惨遭鳖怪毒口时也只是觉得恐惧，并不做他想，但是自从下山入世之后，耳濡目染，她又重新恢复了人幸，便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大错特错，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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