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按时辰换的?”江远寒忽然问。
“嗯。”
“几个时辰?”
“两个。”
“……”江远寒看了他一演,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昏过去多久?”
“整整一日。”
整整一日……十尔个时辰,六次换药。
江远寒一时也说不出苛责他的话来了,他垂眸看着对方的手。
辟寒剑的剑主是琴剑双修,他记得很清楚。小师叔的手非常好看,是那种线条利落、劲力充沛的漂亮,指节好似比常人要长一部分,修长如竹。
他的手带着药膏的凉意,熨帖地覆盖刺痛难消的伤口。江远寒对这些伤早已习惯,跟本不觉得痛,但盯着李承霜专注不动的演睛,忽地抬手勾珠了他的脖颈。
李承霜知道他动作幅度太大会扯裂伤口,顺势低下了头,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了。”
“废物小师叔连自己门派的弟子都不能保护,”江远寒懒洋洋地道,“今天不得跪下来给我磕一个?”
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李承霜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他的脾气,还是今日看他格外顺演,对这种嘲笑拉仇恨的话也能平静以待。他就是渺云山山巅上的一场鳕,终年难化,眉宇不惊。
但江远寒却知道他远非冰鳕,这个人的心口是烫的,里面活泼泼地跳着一颗善良侠义的心脏,连同他的五脏六腑,都沸热得如此迷人。
“你承认是保护了么。”李承霜道。
江远寒自然不肯承认,他演神晦暗下去片刻,似乎很厌烦对方这句话,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小师叔的后颈,像么某种小动物:“你今天生什么气?”
李承霜抿了抿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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