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戟在外面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到屋里传来方越笙的传唤。
“凌戟，你在外面吗？我洗好了。”
凌戟推门进去，满室氤氲汽尚未消散，鼻端萦绕着淡淡清香，方越笙已经自觉地爬上了他的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你有净衣服吗？我什么都没带。”方越笙皱着鼻子道。
凌戟从衣柜里拿出自己洗净的中衣递给他，方越笙接过去塞到被子里，见凌戟还在目光炯然地看着他，不悦地道：“你不要看，怪奇怪的。你去把浴桶收拾一下。”
凌戟无奈地一笑，也不与他争辩，自己去把那浴桶搬了出去。桶里的还热着，凌戟便就着剩简单清洗了一番，才将倒掉，又涮净浴桶，洗净毛巾，都放在窗外风。
他进来的时候，方越笙已经穿好了中衣。方越笙比他稍矮一些，却比他瘦弱不少，因此他的贴身衣物穿在方越笙的身上就显得空空荡荡。凌戟走到书桌旁坐下，目光却仍旧盯着床上的方越笙。他正将过长过宽的袖口一层层挽起来，嘴里抱怨道：“你看着挺瘦的，怎么衣服这么肥。”
凌戟一笑，也不答话，也不上去帮忙，只是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和衣服纠结。
方越笙的长发披散下来，发梢还滴着，不一会儿便将那一片床单洇湿了一片。凌戟又拿了一块毛巾走了过去，一片黑影笼罩过来，方越笙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一撤，皱眉盯着凌戟：“你什么？”
“我替少爷把头发擦，省得湿着头吹了风，明早要犯头疼。”凌戟轻声道。
方越笙想了想，便准了他的伺候。
凌戟小心地把方越笙的长发拢在手里，用毛巾细细地抿分，又将十指在发根里，轻轻地按摩着那细白净的头皮。
方越笙舒服地眯起双眼，两人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山里时的自在气氛，谁也不用说话，沉默着，却惬意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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