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三个倒还算有心。”
瞥了一眼站在御座前的三位皇子,在满殿文武群臣灼灼目光的注视之下,天子缓缓走回御座坐下,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
大殿上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静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兰陵,朕听说你入京路上特意改道,去探视了清河?你二哥的身子可还好?”
姬天行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哀戚之色,回禀道:“儿臣去时,清河王兄才刚生了一场大病,尚未痊愈,身子骨着实弱得很,几乎不能起身。”
天子听了只是微微点头,又问道:“你只知探视清河,怎的不去河间王府拜见你王叔祖?”
兰陵王脸上悲色更浓,躬身道:“父皇容禀,非是儿臣目无尊长,实在是去年天门山南峰崩塌之后的那场大,有一多半都冲上了南岸,灾情远比北岸要重的多,那南岸恰是河间之地,儿臣听闻河间王叔祖近大半年来一直忙于救灾和恢复春耕,一入秋又要赈济饥民,连王府都没回过几次,儿臣又怎敢再去叨扰添乱。说起来,清河郡紧挨着河间之地,也很是受了些灾,清河王兄恐怕是心忧百姓,这才大病了一场,至今不曾痊愈。”
天子这才叹息一声道:“天门山灾,朝廷固然有抚恤,然则河间之地毕竟是首当其冲,元气大伤在所难免,真是难为王叔与清河了。兰陵,你在云州,与河间之地比邻而居,今后还要多为你王叔祖和王兄多分忧才是。”
姬天行连忙答应:“父皇仁德,儿臣谨记。”
角落里,事不关己的李北海瞧了半天,此时拿手指捅了捅公西小白,传音道:“这父子二人一问一答,所言着实有趣儿得紧嘞,先前我私下里还犯嘀咕,那鲁绝哀犯了这么大的事儿,纵然知道内情的人极少,都只以为是天灾,可朝廷竟然真就装聋作哑了?如今一瞧,鲁绝哀那一刀虽然坏了佛门的事、伤了许多百姓,可也帮了天子的大忙啊。嘿,都用不着用西征来削藩,挨了这飞来横祸的一刀,那河间王可不得几年都缓不过气来?不愧是神通大宗师,着实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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