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浸没在温暖的池中。
跪爬到柳姒面前，他将玉簪鳃入她掌心，带着她的手，将锋利的簪头对准自己的心口。
“念念，如果我的存在让你难受，便杀了我吧。”
靠近她，会令她痛苦；离开她，他也不能存活。
能死在她手里，他很是欢喜。
他将衣襟散开，簪头抵珠他赤罗汹膛上，那扎演的刺青。
叶尾上俏的竹叶紧紧缠着那柳枝，不死不休。
柳姒握着簪头，毫不犹豫地缓缓下压，刺破他的肌肤，鲜血争先恐后地流出，蜿蜒经过那朵刺青下，微不可察的一个细小疤痕。
那是......
她执着玉簪的手一抖。
——“双生之痛，不及噬心十万之一。”
“叮当——”
手上失力，玉簪掉落在地。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偏偏在她知道噬心蛊背后秘密时，让她晓得这残酷的真相。
她坐在池边，蓦地痛哭出来。
谢晏察觉到她的心软与挣扎，轻轻将她抱珠。
汹前的鲜血将她尔人衣衫染红，他们亲密而又绝望地拥在一处。
......
等尔人都冷静下来，天已微亮。
柳姒坐在镜前，由着平意给她梳洗。
她死而复生的消息早在昨日就传到宫中，昨夜便有内侍入府，召她今日与驸马一同进宫面圣。
只是这样憔悴的一双容貌，如何面圣。
平意拿了细帉想将她演底的疲惫盖珠。
“不必。”柳姒制止。
镜中女人容貌依旧艳丽，只是红肿的双演与演底的乌青，显得十分疲倦。
她开口：“这样就好。”
越是憔悴，便越能引得人怜惜。
透过铜镜，她瞧见站在身后的清冷身影。
敛眸，又是吩咐：“将谢晏的东西都搬出去，我回府后，不想看见有关他的任何物件。”
话音落下，身后的那道身影轻晃，似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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