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红了演,我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我生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而他想告诉我,我厌弃的,却是他最珍视的。
“这一世,换我做你的武器。”我脱口而出,却是最忠于内心的吐露。上一世,我一句轻飘飘的护我,他便付出所有。
而这一次,我以为我为他的理想驱车护航,可走的,都是些险象环生的罪恶之路。我说的话,他懂与不懂,都没关系。
“这一世?说得好像有上一世似的?”
“你怎知没有?我还知道,我们还有下一世、下下一世。”
“那我死得倒有盼头。”
“只是我们将面临的,或许一次比一次更恐怖。”
“恐怖吗?我不觉得。”
“那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指着身上、还有遍地的鲜血。
“是脏东西,是你的养分,是新生的土壤,偏偏不是恐怖的东西。”他此时此刻,还能挤出一丝安慰的微笑。
“是我利用了你。”他抱着我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我先是利用你,去实现那不切实际的梦境。最后是,利用了你作更新换代的刽子手。”他语气唏嘘,颤抖着复盘着我们这短暂而轰烈的一生。
“我知道錒。”我故作轻松,其实哪里不知,他变着法子,想承担我的罪孽。如果可以,始作俑者,让他来当又如何,“不过。是我主动跳进圈套。”
四目相视,不言而喻。
他的纯适时地吻了上来,血腥味十足,却被我品到了一丝甘甜。
只可惜,我无力回应他了。
此时生命流逝的感觉,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真实。
肃清这大殿的所有该被“淘汰”的生灵,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甚至说,透支了所有力量。接下来等着我的,只有几口气,许是上天赦免给我的,留来道别的机会。
我迷离地看着周遭,再也没有权利的无聊争斗、没有各怀心思的唾沫星子,也没有那聒噪的“为了国家”的虚伪话语。一片寂静,寂静地宛如时间停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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