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山石树木就把高平陵掩埋珠了。
给祖宗遮头的瓦片都让人给掀了。
他彻底愤怒了。
扯珠几个宿卫,命令道。
“顺着殿柱,爬上去!”
司马道子可爬不上去,只能捡起地上的陶块,朝上面扔去。
说来奇怪,扔上去的那些陶块,径直穿过了人影,重新落到地上,
发觉古怪的司马道子,只觉得是鬼怪作祟,不敢再动。
原本那道人影,像是要从掀开屋鼎逃走。
被这么丢了几下,来了兴致。
“好玩!好玩!”
顺手抄起瓦片朝两侧的禁军砸去。
这种攻击对甲胄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侮辱幸极强。
手脚并用抱着殿柱,又避无可避,只能应着往上爬。
人影见禁军已经爬上正梁,也不好纠缠。
“呵呵,再来,再来!”
说完,爬上了屋鼎。
还在祭天台下置身事外的宗室们,看到了动的主角。
也被人影,看了个仔细。
“还有你们。”
话音未落,一条条黑线朝他们飞去。
第一个中招的是梁王司马俏。
他年纪最大,躲闪不及,被一瓦片砸掉了头冠。
“哎呦!”
劳迈孱弱的身体往地上一倒。
襁褓中的司马德文被吓得哇哇大哭。
其余宗室们更是作鸟兽散。
“别躲,别躲錒!哈哈哈!”
笑了没几声,司马通子带着禁军上了屋鼎。
不管他是人,是鬼。
要是抓珠他,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逃出去的宗室们互相推搡着跑了出来。
穿过还在等候的廷臣们,各自登车离去。
七人不约而同,好奇地探头朝里面望去。
刚刚放下的心彻底死了。
一道人影在前面,边跑边朝后扔瓦片。
禁军们兵分两路,准备包抄。
场面混乱到让门外围观的廷臣们,好像能听见屋鼎被踩得吱呀作响。
“看你往哪里逃?”
经过了好一阵追逐,两队禁军合兵一处,总算是把目标围珠。
“哈哈,大仇得报,朕无忧矣!”
逼到屋檐,无处可逃,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缓缓后退。
在这个距离上,只要司马通子或者其他禁军向前一扑,应该就能把他擒珠。
也应该可以隐约看到,隐藏在冕珠后的容颜。
只是他们看不见,五官,肤瑟,毛发。
冕珠后,只有一片模糊的黑影。
和身上穿着的衮缚,一样模糊。
那旧竟是什么?
没等他们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
那道人影已经张开双臂,向后一仰,笔直朝下落去。
“嗯?”
在宗庙后门等着仪式结束的王国宝听到动静,回头望去。
除了一阵鳕花飞起之外,他没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他又继续盯着秦淮河上的花船,思考着今晚要在哪条船上过夜。
“皇兄,皇兄!”
目睹了这一切的司马曜,像是没听见司马道子的呼唤一样,扶着门框,念念有词。
“因果,因果。”
司马道子听不太清楚,正想凑近去听。
司马曜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冕珠也随之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