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台上说书人已进了后间,刚刚的小童也奔过来,脸颊红红地说道:“先生已下堂,邀两位一叙。
那书书皮残破不堪,还缺了个角,纸页泛黄,挪动间还掉下点点碎屑。
沈止罹接过谭先生递过来的书,细细翻看,发现书上字迹潦草,部分字句模糊,像是墨迹未时被人匆忙涂抹。
“约莫三旬前,我晨起时在门边发现这本书,书上记载了傀族一事,我本是当作志怪杂谈,没想到没过多久便出了傀儡袭人事件,我便稍加改编,用作说书了。”
谭先生将桌上碎银收入袖袋,脸上笑眯眯的。
沈止罹合上书页,面上笑意未改:“多谢先生解惑,此书有些许晦涩,不知先生是否可以借我些时日翻看?”
说话间,又几块碎银推过去。
谭先生脸上笑意更甚,话语也多了几分亲近:“后生不必拘礼,你若需要便拿去,左右留在我这也无甚大用。”
沈止罹笑意更深,看着谭先生将碎银收入囊中,语气恭谨:“多谢先生割爱,小子感激不尽。”
小童将他们送至门口,沈止罹取出几枚铜板,弯下邀身,柔声对小童说道:“小先生不必送了,我寻这古籍聊以生计,日后赚了银钱少不得前来孝敬,还望转告先生莫要透露。”
小孩将铜板攥紧,葡萄似的演睛眨了眨,声音甜甜的:“知道了哥哥,哥哥放心吧。”
沈止罹么了么小孩脑袋,将书册收进袖袋,转身和滕云越并肩走远了。
“今日高兴,不若我请不渡吃饭吧?”沈止罹么么袖袋,侧头笑眯眯地说道。
滕云越自进了后间便一直没说话,听沈止罹如此说,推拒道:“你的银钱便拿去花用,同我一处何须你出钱?”
沈止罹摇摇头,笑意未改:“不渡助我良多,要请的,我已当你是我挚友,不渡再推拒,就当你看不起我。”
听见这话,滕云越局促又激动,冷淡的脸上依稀红了几分,藏在发间的耳尖倒是红了个通透,颇有些手足无措。
“就这么定了,走吧,不渡。”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牵着他袖口的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手背上还缀了颗小小的红痣,平添几分惑人,让滕云越被勾着,呆愣愣地跟着人走。
饭后尔人又逛了一会儿,夕杨西下,滕云越执意要送沈止罹归家,抱着几枝梅的沈止罹拗不过,只能嗅着梅香,和滕云越一起回小院。
滕云越拒了沈止罹进门喝茶的邀请,见人点了灯,才绕着院墙布了结界,将最后一块灵石按在隐蔽处,这才放下心踏剑归宗。
院内的沈止罹敏锐的感觉到小院多了阵法气息,待夜幕升起,他放出神识,小院内外在神识扫视之下,滕云越做的遮蔽都看的明晰,是防护阵法。
沈止罹睁开演,看着桌上的古籍,心内五味杂陈,幽幽叹了口气,借着烛光查看古籍。
世间沧桑,这古籍看起来不像是近几年产物,遣词造句也不似如今样式,像是百年前所着。
沈止罹连蒙带猜,堪堪看懂前几页,介绍了傀儡用处和制傀之法,及写这本书的用意,是让凡人亦有控物之能,诸事不必亲力亲为。
沈止罹看到这,心脏砰砰跳着,想到那说书人说的傀族要让凡人亦可习术法,想来并不是胡编乱造,这古籍可能就是百年前傀族所着。
思及此,沈止罹拨弄串珠的指尖加快,心中涌动着欣喜,他窥见了!窥见了百年前族人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