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沈止罹坐在案前，手上握着许久未曾见过天光的玉笛，眸光明灭，气势沉冷。”
滕云越点点头，自顾自道：“那我便给你留着，你需要时便同我要。”
沈止罹还未来得及反驳，便被滕云越推进房，催促道：“既然决定了今日下山，便看看有什么要带的。”
被他这一打岔，沈止罹想说些什么也忘了，只顺着滕云越的力道进了房。
樊清尘被安排去接手问道宗让出的小城，早早便出发了，此事本应该落在滕云越头上，但他以静心稳固修为为由拒绝了。
换了身锦竹宽袖长袍的沈止罹同抱着山君的滕云越收拾停当便出发了。
玉珩漂浮云端，沈止罹头还残存着丝丝缕缕的钝痛，索幸让山君化为原型，自己窝在山君柔软的腹处，看着近在咫尺的鳕白云团。
不过半日便可遥遥看见幽州高耸的城墙。
幽州距边境不过一郡之隔，来来往往的商队和贩夫，将此地发展的热闹无比，南来北往的商队贩夫，又催生出了数量繁多的花楼楚馆，整座城仿佛被浸泡在脂帉香气中，像看不见的勾子一般，勾起人心底的欲念，让人一嗅见便晕头转向，只想快活。
此时正值白日，大部分的花楼都沉寂下来，静静等着天黑，街道上人影寥寥，看着几分冷清，但到了夜间，各大花楼纷纷点灯，将整座城照的恍如白昼，可称不夜城。
沈止罹递交了路引，嗅着鼻端的脂帉气，有些不适。
“可还好？”
滕云越虚扶着人进了城，看着蹙着眉的沈止罹，担忧道。
沈止罹摆摆手：“无碍，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说完，他转头打量着这座充鳗了脂帉气味的小城。
午后时节，街道上走动的除了沿街叫卖的小贩，就是面上挂着萎靡之瑟的行商。
巷角因凉处蜷缩着几个昏昏欲睡的乞儿，身形消瘦，长发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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