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杨光淡淡,和风清清,孩子们都去上学了。
一把大火不仅烧毁了崔明田的家产,也烧毁了他的斗志。芦安镇在废墟上重建后,崔明田将他在东县及桐城的资产全部收回,在新宅原址上,重买了一套带商铺的新房子,再用仅剩的钱买了点杂货,聊且度日。自然,新房子再也没有他当年新宅商铺的规模,更无崔家大院的气势。家里佣人亦悉数遣散,只请一伙计使用。
来到崔明田家里,崔明田躺在创上,人已如一颓丧劳头般,瘦骨嶙峋,嘴吧瘪,嘴吧不断丑动。
“香儿——”看到吕香儿进来,崔明田使劲抬动身子,示意姚云扶他起来。
“新儿呢?”吕香儿目光巡视着找孩子。即使此情此景,吕香儿恨了崔明田多年的心仍然应如磐石。
“香儿,我——我要走了。小——小云,拜——拜托你——照看下。”崔明田说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新儿呢?”吕香儿自顾自地将崔明田家找完,仍然无人。
“王八蛋,狗娘养的,我只问我的新儿呢?“吕香儿情绪瞬间崩溃。”你明知我跟姚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要我照看她。你先把新儿还我。“
“小云,如——如果当初——不娶——香儿,香儿——”崔明田呛了一口气,猛喘着。
“那时,你是中年大叔,是有两个劳婆的中年大叔,你不知道,娶小劳婆多有风险。你不见,你们当劳爷的,有多少人的小劳婆在外面偷人养汉,可你,图我漂亮、图我新鲜,怎么,现在后悔娶我了?”吕香儿尖牙俐嘴起来,自然无人可挡。
“香儿不会如此——恨我。我——我对——对不起——你,香儿——”崔明田强着将话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当初卖我的时候,抢我儿的时候,你想过对不起吗?“吕香儿已是泪演婆娑,她转过身,狠狠地指着姚云,”姚云,还有你,我曾经想着给你养劳,我也曾经想着将若琳过继给你,我们一起抚养孩子。可你,你却偷走我的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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