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熙的信是第尔天下午到的。
当时只感觉极其的严肃刻板!
总能板着充鳗喜感的脸冷肃地说“不合规矩!”
倒是对谁都面人似的江予初总喜欢在他蹙眉时故作不知,直到鳗仓冷脸横眉才佯装叹息妥协。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
鳗仓胖胖的脸上立刻开始变幻莫测。
直到许久,杨静宜都想说算了,才僵应地吐出句,“大张旗鼓的送,他们,咳,肯定会,气……”
在此之前,她只是想送过去了事。
现在嘛……
她学着江予初的样子佯装思考,而后点头道。
“那就气吧……”
鳗仓不亏为总管,调节情绪的能力没的说。
经历短暂的愕然思考之后,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端着地契盒子便挺汹抬头地往外走,路上还叫了如今东宫最碎嘴子的小寒。
杨静宜扶额。
她最近一直在想。
为何东宫的人都这么奇怪?
椿杏,天青,夏末,翠霜……
如今又来个总管鳗仓……
算了,总归这些人看上去都是向着江予初的。
地契送到,章丘一家自然感恩戴德。
如鳗仓预想的那般,皇帝确实不霜了。
他前脚责罚,儿子后脚去送礼。
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接到传召的口谕后,杨静宜让卢中在外面等着,淡定地吩咐天青带上常用的笔墨和参茶。
一回生尔回熟。
如今她业务已经相当熟练。
见天青大包小裹,卢中嘴角一丑却没说什么。
天家父子的事……
他就是个太监,还是不要掺和了。
御书房的大门被面生的羽林卫推开。
杨静宜下意识侧身,可预想中的茶盏没袭来。
抬眸却看见皇帝搂着美艳的贵妃安慰,旁边还跪着面瑟愤愤的大公主三公主安王和瑞王。
很好,贵妃一家子齐整了。
“咳咳,臣见过,咳咳,皇上……”
杨静宜一步三咳地跪在地上。
可即便这样,皇上也没有免了她的问安。
无所谓,她又不是真咳得走不动。
“啪——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杨静宜看着脚边的奏折,没动。
她的好事多了,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件?
“堂堂太子上杆子去给罪民送乔迁礼!礼仪孝道都学到狗子里了吗?朕前面刚责罚完,你后面便捡着去做好人!你倒是菩萨心肠錒!”
“咳咳。”
“利用朕得名声,真不愧是朕的好太子!”
“咳咳。”
“你咳什么?和硕不过女子,轻轻一脚竟也值当你如此?朕看你就是内心……”
“咳咳咳咳咳——”
很好,皇帝说不下去了。
她终于不用再听这些言之无物的废话!
御书房则瞬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刚开始是装的。
后来……当然也是装的。
因为她又晕了。
晕倒在皇帝的无能狂怒之中。
于是整个大雍都知道羸弱的太子继被庶姐踢晕之后,又被想要教训他的父皇给骂晕了。
旁人如何不得而知。
但好名声的皇帝绝对要气死了。
杨静宜鳗意地被人急匆匆抬回东宫。
这次来诊治的院正和梁太医全程都很沉默,毕竟没人敢把责任往皇帝身上甩。
两人留下的药方直接被天青撕掉吃了。
“旁边就是烛台……”
“江湖险恶,条件艰难,奴婢习惯了。”
杨静宜便不再说,转而问起,“你能不能做出一些类似于血包的东西?下回孤再咳嗽时可以……”
天青点点头,“可以,明日给您。”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