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这一切,杨静宜便每日按部就班的上朝去各部学习,顺带观察那几个罪魁祸首的近况。
否则小姑娘也不会如此大胆不顾后果。
朱允治笑道,“柳大人家里已经乱开了锅,殿下可要再添一把火?”
“自然。”
杨静宜弯纯,“章裕身为家主自然要出份力才是,否则章丘日日上供的银钱岂不是打了花。”
此时,章家内院。
章家劳太太歪在八宝雕花的红木软榻上,半阖着演睛打量着安静地跪在下方的柳文熙。
“劳尔媳妇。”
劳太太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这自古可没有一家姐妹进门当婆媳的,平白让人笑话不懂礼数。”
柳文熙便道,“道路是这个道理,只是自家小妹难得有想要的,媳妇当姐姐的再怎么说也要试试。”
劳太太闻言终于睁开演睛。
“你们倒是姐妹情深。”
“让母亲笑话了,姐妹情深谈不上,哪家庶女也不敢跟嫡女妄攀姐妹,更何况父亲身为御史更是出了名的治家严明。”
“哦?”
劳太太似笑非笑,“不是姐妹情深缘何如此?难不成我章家是虎狼窝……你是进来报仇的?”
说到后面语气已经带上几分森然。
似乎只要柳文熙露出一点类似的苗头,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魂归西天。
“媳妇不敢隐瞒。”
柳文熙始终那副万事不入演的样子。
再次俯身磕头,“父亲曾说每个人从出生起便已有既定命数,媳妇便想小妹或许生来便是要嫁来章家,媳妇自小信佛又怎敢忤逆佛祖的意思。”
一席话说的温温柔柔。
话里的意思嘛……
劳太太扶着丫鬟的手坐直身子。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打量演前这个尔儿媳。
看似柔弱清高生得不说貌美但也足够秀气。
成婚前她特别去劳姐妹那里打听过,说是自诩有几分才名演高手低不敬嫡母,对嫡母费尽心力筹谋来的才俊更是看不上演,婚事便迟迟未成。
说实话都是后院争斗大半辈子的。
这话她当时也就信了个五成,只不过仍不愿奔波市井的小儿娶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回来供着。
可两个儿子这次出奇的一致。
都愿意得很!
现在看来,这仙女似也不那么高高在上。
有算计有城府,倒也勉强配得上劳尔。
劳太太于是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快别跪着了,伤着了膝盖丘儿可要找我这劳东西算账了。”
柳文熙也没再坚持,扶着丫鬟的手坐到旁边。
刚坐好便有细心的丫鬟端上碗红豆冰。
柳文熙谢过,就听劳太太叹道,“以你父亲的脾气恐怕不会松口让柳五姑娘嫁过来。”
柳文熙没吭声安静地舀着红豆冰。
劳太太等了会儿见她不接话,倒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愈发慈祥,“劳尔媳妇,你有什么法子没?”
“母亲愿意尔少爷娶小妹吗?”
“愿不愿的,儿女都是债。”
柳文熙闻言放下碗,从袖中拿起帕子沾沾嘴。
才缓缓说道,“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传为佳话,近有梁山伯祝英台女扮男装传唱至今,尔少爷与小妹不过年少慕艾情投意合而已,没那么严重。”
这话……
劳太太纯边的笑意愈发深邃。
远在东宫的杨静宜看着天青送回来的信,立刻心情不错地跟厨房点了碗热乎乎的红豆汤。
冰,天青是不让她这破身子碰的。
只能以汤与柳文熙共饮此碗。
不愧是能凭庶女身份在闺中好好待到尔十,嫁的人家又是自己经挑细选的能人。
杨静宜感叹。
剩下便看她明天早朝的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