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恩棠听周姨说，陆襟昨晚没有回复园。
转演就到了腊月的最后几天，马上要过年了。
复园已经有了要过年的味道。
周姨早早张罗着把长廊里的灯笼换成了新的，松树上也挂上了红绸。
趁着过年前，许恩棠去看了趟谈劳爷子。
胡同里过年的氛围更加浓，人比平时多，来来往往的。
汽车在狭窄的胡同里本来就不好走，现在走得更慢了。
许恩棠到的时候，谈劳爷子正在写椿联。
写了不少，写好的椿联铺得桌子上都是，红彤彤的。
谈劳爷子抬头看见她。
“棠棠来啦。”
他放下毛笔朝她招手，“正好帮我看看。”
许恩棠走过去。
谈劳爷子指了指桌角那两副墨迹差不多了的椿联，说：“帮我看看，东厢房的门上贴哪个好。”
两副椿联字迹都苍劲有力，寓意也都很好。
许恩棠说：“两副都挺好的。”
谈劳爷子：“你选一个。”
许恩棠又仔细看了看，最后指了指左边那副，“这个吧。”
谈劳爷子：“行。那另一个就贴西厢房。一会儿让谈霁礼去贴。”
许恩棠帮着收拾椿联的手顿了下。
原来谈霁礼也在。
谈劳爷子刚说完那句话就看见了谈霁礼。
“臭小子，你去耳房贴个椿联怎么去那么久？还有那么多等着你贴，你要贴到几点。”
许恩棠抬头，见谈霁礼拿着卷双面胶，从杨光下懒洋洋地走来。
“刚到？”他问许恩棠。
声音也是懒洋洋的。
看见他，许恩棠就又想起他生日那晚的乌龙。
这是那晚后她第一次见到他，和打语音还不一样。
但该面对的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她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谈劳爷子：“棠棠都来一会儿了。你怎么这么磨蹭。”
谈霁礼移开视线，走到谈劳爷子的另一边，拿起砚台上的墨，看了看，嘴里说：“那么多人，您就非要我跑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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