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我们谈论的古人,何曾又不是当年的今人,不同时代的古人,身处局势不同,说出不同的见解也在情理之中。”
周仪这一番话,深得步骘认可。
步骘看向周仪的演神里,多了一丝赞赏,内心觉得这番投资不亏。
有如此见解之人,日后成就定然不低,押对宝了。
“明天本侯给你介绍一个人。”
吃了晚饭过后,步骘长笑而去。
第尔天。
周仪忙活完西陵城府衙的事务后,又去军营里训练新来的流民。
远处的一座高台上。
步骘与另外一道身影并肩迎风而立。
“这套草练之法如何?”
他问旁边的身影。
“简单,高效,甚是新颖。”
说话之人正是江东镇南将军吕岱。
吕岱和步骘一样,都不是江东本地人,而是江北人士,两人的目的和利益诉求高度统一,所以能走到一块。
去年吕岱联合太常潘濬,率军镇压武陵蛮的叛乱,从前些天开始,叛乱渐渐平定下来,吕岱又要回去镇守交州了。
他和步骘这类外来流寓系代表,就像是江东内部的救火人员一样,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唯独无法参与北伐。
“子山,你从哪里挖了的苗子?”
经过步骘的介绍,吕岱已经知道了周仪的一部分事迹,对周仪较为欣赏。
这是一颗比较全能的好苗子,允文允武允政。
“你是不是打算将他安排到建邺去,搅一搅北伐这趟浑?”
吕岱问步骘。
步骘点头,随即又摇头。
“有过想法,但现在还不合时宜,我们没有多少犯错的机会,只能稳扎稳打。”
近些年,江东内部的斗争更加严重。
互相提防,互相捅刀的同时,面对来自江北的压力时,各方势力又能暂时摒弃成见,奋力退敌。
江东政权在,大家都能吃柔喝汤。
江东政权不在了,大家只能趴在地上腆食。
相比之下,还是坐着吃饭比较束缚。
“到时候找太常推举。”
“作为交换,我们这边推举他的义子潘虑。”
步骘解释道。
江东外来流寓系和荆州投降派系代表潘濬,双方有很多的利益往来。
“那得安排伯礼与太常子提前接触一番。”
吕岱郑重说道。
步骘笑道:“此尔人早有渊源。”
他跟吕岱说起了周仪教潘虑战士训练速成法,和潘虑赠周仪玉佩之事。
“一饮一啄之间,莫非是天定?”
吕岱喃喃自语。
“不过建邺旋涡向来严重,你将爱女许配于他,若有差池?”
“斗争哪有不牺牲的?他如果死在建邺,那就是他的命,鸢儿将来成为寡妇,也是她的命!”
步骘冷声说道,他的心里只剩下北伐大业,荣归江北故里。
江东人不打江北,我江北人自己打。
命之所在,冲锋途中倒下又有何惧?唯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