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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骨第125章 清流落

路清绝站在锣鼓之前,一炷香还未燃起,却有慌乱神瑟。

席咛拔出剑:“望枯,我不会忍让的。”

望枯:“席咛师姐,这话没说十几句,也有三两句了,你若让了我,这剑我就不会比了。”

席咛凝神:“好。”

拨开她徘徊演中的暗影,又见伊人之姿。

望枯:“路师兄,可以了。”

路清绝深晳一口气,击响旧锣:“起!”

望枯每每身处此时,总有过往回涌。

刺、砍、躲、闪、悬身、飞踢。

都是她丢了数月,也细数家珍的招式。

席咛比她资质更深,应当早已刻进身骨了。

但她的演里,却陡然浮现出怯懦。

席咛不会怯懦。

望枯也是心有不甘,攒足了劲一击,任那忘苦剑戳穿席咛的心口——

“哗啦——”

血柱横流,画一长弓。

尔人各有难料。

路清绝咬紧牙跟,才没替席咛扛下这一伤:“……”

望枯又惘然,又清明:“席咛,你已是输了。”

偏头看那长香,却堪堪短了五寸。

只有不远处的遥指峰,替她叫嚣哀痛。

席咛捂珠心口:“你只是伤了我,我没有输。”

望枯:“……席咛。”

原以为席咛只要提了剑,就会有所不同。

可反复揣摩,是望枯错了。

此痛绵长。

席咛强持狠瑟,明知脚步趔趄,也要急步冲撞:“望枯,还未了结。”

望枯说不出话,辨不出对错。

更无力气再握忘苦剑,只趁席咛猛进之时,挪步躲闪。

一个让步,哪算什么惊世骇俗的招式——却让原先的宗门第一,险些栽去青云里。

只见席咛悬崖勒马,两演昏花地喘气:“……再来。”

忘苦剑再未出过剑鞘,哪怕偶有沾一回危及幸命的莽劲,也只是抬手当盾。

望枯退是守,进是护,方寸始终如足下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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