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调遣皇宫禁卫前来助阵,此时怯战,你我的声名的倒没什么,可,陛下呢?”姚平收敛笑容,正瑟道。
此时说这些话,完全就是马后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姚平纵使想退,也退不了。
秦国太需要一场像样的大胜来立威。
并州胡人起事仓促,并州本就是秦国的辖地,姚懿平定叛乱,那也只是对内。
而讨伐杨盛则是不同,姚兴当年未能灭了仇池,若是姚平、姚嵩等人能完成先帝的伟业,那便能一扫国中暮气,使秦地重焕生机。
姚嵩愈发感到不安,他向姚平质问道:“你这是在豪赌!拿国家的安危来赌,平,你当真以为,我们能盖过先帝?!”
见姚平沉默,姚嵩又道,“机鼓声若是杨盛命人所为,那地颤又如何解释?这谣言已在军中传开,杀了那些人灭口已然无用,你不妨看看这些士卒,哪有什么…………”
行走在前侧的姚平勒珠了缰绳,身边的骑士也随即停了下来。
姚嵩见状,策马上前想要再劝。
“你若再敢扰乱军心,休怪我不认人。”
话音戛然而止,姚平挥起马鞭,奔驰向前。
姚嵩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数万士卒排成数列,从头望不到尾,在大军两侧,分别有千名身披重甲的骑士守卫。
当姚平得知王焕离自己只有数里地时,即刻下令全军急行,他打算在杨盛回到仇池山之前与其交战。
若是等杨盛领兵上了山,据天险而守,那他们便只能无功而返。
这口气,连一向儒雅随和的姚泓都忍不珠,更何况他们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
将归将,卒归卒。
姚平汹腔有积怒,其麾下士卒却只有畏惧。
即使秦国关中百姓不遵五斗米,但鬼神之说不分地方,大部分士卒都对那灭国之兆的谣言半信半疑。
饶是姚平自己也难免有所动容。
正当将士们士气低落时,前列的一名将领赶到姚平身前。
“将军,驿卒探查而归,杨盛领军入了山岭,是…是否…………”
“继续追,不许停!”
“诺。”
姚嵩早已跟了上来,他见姚平想都没怎想便让大军追击,忧声说道。
“杨盛领兵绕道山岭,怕是设有伏兵,道路狭窄,骑军难以在山地施展,不能以众击寡,让我军与杨盛那群披着我们甲胄的贼配军交战…………”
“依你之意,贼军一旦遁入山岭,我军便要止步不前?你安知他是使了疑兵之计?”
“我不是此意,山岭之地,军阵摆列不开,杨盛占着地势,以高而击,赫连博博与刘裕虎视眈眈,当下该以保全兵马为重。”
若是与杨盛激战,即使最后胜了,数万大军死伤殆尽,秦国将岌岌可危,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应了那亡国之兆?
“姚赞与王焕领军在后,若是杨盛设伏,反是遂我心意。”
姚平一扫疲惫,双演炯炯有神道:“若是我不卖破绽,杨盛狡诈,他断然不会狠下心与我军死战,他若与我军死战,姚赞王焕两路援军就离此处几里地,待战至酣时,他尔人领援军杀进,贼军定要大乱,到那时,胜负定矣。”
听此,姚嵩也是一愣,他未曾想到姚平竟早有这般打算,跳动不安的心顿时平稳了些许。
“既如此,便由我去领前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