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投向那扇木门上,对着高德,也是对着长廊上的所有人说道。
那异样的气氛,在此话之后,才终于平息了一些。
高德冷漠地看着副委员长,不给他转圜余地,直接大声说道:“那现在,您就先请回吧,作为何西主任的学生,我要亲自送他最后一程。”
高德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那副委员长一眼,重新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高德沉默地看着老人安详的面容被白布盖上,瘦小的身躯被裹上,他对着老人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
遗书是年初写的。
老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扰常数的推导当中。
在当时的情况下,还能想起出时间写下遗书,只能是说明老人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死亡即将到来。
一边聆听死亡的倒计时,一边平静地做着推导计算,一边还在教着自己。
这是一种怎样令人动容的神境界?
老人被连人带布地推出了房间。
高德也跟着走了出去。
门外,长廊上所有人都自觉退到两边,让开中间的位置,给老人的遗体通过。
高德作为老人的学生,跟在后面。
“一个法阵而已,就算你不给秘令,以学院的力量,想要打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在路过唐尼·厄瑟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高德的脑海中响起。
【传讯术】。
高德抬起头,淡漠地看了一眼唐尼·厄瑟。
这位符文系的首席学员,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高德,但眼中,却积压着浓浓的怨气。
他用家族的渠道查过高德,知道他确实是个没有任何背景,只是有些许运气的家伙。
所以,他愈发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不太公平。
这些年来,他在符文系所有学员中,一直是最为出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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