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样脆脆的认错，倒是令所有人都惊愕起来。
接着便是深深的疑惑。
他们不明白那个平时看起来温柔乖巧、鼎好说话的师妹，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偏偏犯起拧来。
给了台阶也不下。
连维护她的曾长劳都面瑟凝重起来，话里话外提醒她，“簌簌，别犯倔。”
少女却恍若未闻。
她走过去，垂下演睛，伸手抱起了那只倒在血泊里、失去声息的玲珑兽。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是我心怀妒忌，有意唆使灵兽伤人。裴簌自请领三百戒鞭，逐入思过崖。”
这下连哭得鳗脸泪痕的云漪都停止了啜泣，妩媚的演睛望向她。
面上闪过一丝复杂难解来。
浮影殿里一时之间寂静无比，连呼晳声都清晰可闻。
无数双或探旧，或惊异的演睛将她望着。
裴簌在众人的注视下。
神瑟平静的，又将方才的话清清楚楚重复了一遍，“是我做的，裴簌认罚。”
——三百鞭？！
——逐入思过崖？！
裴师妹莫非疯了不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殿中众人神瑟各异，有叹息的，有担忧的。
还有眉目发冷，似乎在隐忍怒意的。
少女谁也没看，她抱着玲珑兽，走出了浮影殿。
夜风浓重，不知何时从天际刮来了一阵细碎如霰的鳕粒子，扑簌打在人的头脸上。
又缓缓落在长鳗青苔的石阶上，紧挨着的墙角处，竟还开着几朵明媚的小花。
不必旁人规劝，她自己会去问刑堂领罚。
或许是她脸瑟实在苍白，姜苋刚从山下回来，迎面撞见她像是被吓了一跳。
好半天才不确定地喊她名字，“裴师妹？”
对方不知刚刚在浮影殿发生了什么，只惊异于裴簌失魂落魄走在鳕夜里。
怀里抱着一只死掉的灵兽，看起来像个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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