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多少?”
“一年六缗多些,”武诚昌道,“还包了吃住,在海州乡下这可是最高的工钱了。”
“这就是最高的了?那你挺大方啊。”武好古在上首一把玫瑰椅子上坐了下来。
“嗨,这钱可不能省。”武诚昌吩咐家人上茶准备家宴后,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笑着给武好古解释,“我出的钱多,但是用起来也狠啊,一年做到头,都有活儿……农忙的时候不说了,农闲的时候还得修渠、修车、修油坊,还要整治土地,还要种果树。真个是把人当牛在用,给得少了可不行。
而且农活也不容易,给少了请不来好把式,活不好,亏的还不是我?”
“好把式为何要给你做?”武好古有些奇怪地问,“他们自己不会租块田?”
“族长有所不知,”武诚昌摇头道,“种田不易啊!种田是买卖,将本就利,弄不好还会亏本。小老儿能包下这3000亩,还不是族长您照顾?
而且我现在是官户,我爹是堂堂的从九品文官,还是东华门外唱名的。而海州武家也是一等一的大户,还有族长您这颗大树给我遮风挡雨。各种各样的麻烦根本就不敢上门啊!那些苦哈哈的庄稼汉怎么能比?
他们租下几十亩田,起早贪黑忙活一年,搞不好还会亏本欠债,搞到最后卖儿卖女卖娘子的都大有人在啊!”
武好古点点头,这武老头果然有见地!他把种田看成一门生意……大农首先得是个生意人!得将本就利,得随行就市,得懂得经营管理。那些懂得经营管理,懂得抓住市场,同时也能承担风险,拥有一定资本的“农商”,大约就是西方的农业资本家吧?而将农民和商人看成两个对立的阶级,其实是非常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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