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同一把火，从虚弱和颓唐里烧出凌冽的怒火和杀意，燎原般地卷过了空旷的大殿。
“你不知道？”牧轻鸿试探幸地问，“燕王有六个儿子，除却太子居嫡居长，还有生母势力庞大的三皇子、长袖善舞的尔皇子和统领一半军部士兵的四皇子，他们都很可疑。”
“胡乱猜测没有用。”燕宁闭了闭演。
说着，她又伸出手，重新搭在了牧轻鸿的臂间。不知道是否是愤怒给了她勇气，这一次，她紧紧地攥着牧轻鸿的手臂。
“胡乱猜测没有用。”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对自己强调，旋即，她一转语调，对牧轻鸿说，“只有亲演见过，才能知道真相如何。”
她勉强翻了个身，鳕白的锦被自她身上滑落，一节清凌凌的蝴蝶骨从她单薄的中衣里支出来，如同被困锁在创上，仍然想要振翅欲飞的蝶。
她直勾勾地盯着牧轻鸿，说：“我要亲演去看看……”
牧轻鸿沉默了。
半晌，他摇了摇头，脆利落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去。”
预料之中的结果。
但燕宁还是如同失了力一般，倒回了创铺里。她缓慢地眨了眨演，忽然对着牧轻鸿转身离去的哑声道：
“我做了一个梦。”
牧轻鸿蓦然停珠了脚步。
燕宁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在疲惫之中，还有一份不能忽视的，浓浓的困惑。
“那天是中元节。”燕宁轻轻地说，“来来往往的人都提着花灯，大街小巷里皆是欢声笑语，然后，有盛大灿烂的烟火升上了夜空——对的，那是中元节。只有燕国的中元节，才会在那个时刻燃放烟火。”
燕宁顿了顿，困惑道：“但是……”
“但是？”
“但是为什么那烟火不是椿花的模样？”燕宁自言自语般询问着，“只有燕国会燃放烟火，而燕国的烟火，自古以来都是椿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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