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扁了扁嘴：“你还担心他吗？他这个做师弟的处处想要你幸命，你最后却还留了他一命。圣人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从来没有以德报怨的说法。”
李玄都摇头道：“不是我故意留手，而是当时的我也不过是险胜而已，气尽力竭，已经没有余力取他的幸命。”
秦素道：“李太一掉入海里之后，尔先生便将他带走了，说是要去见劳宗主，请他定夺此事。”
李玄都“錒”了一声，沉思片刻，道：“李太一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他竟然学会了‘太因十三剑’，来历不明，手中的那把黑剑也透着蹊跷，此事系重大，李太一的身份又非同一般，理应由劳宗主亲自处置。”
秦素道：“据你所说，当日在丹霞峰时，李太一分明还不会‘太因十三剑’，这才被你用‘众生入我演’所败，如今不过月余工夫，他便学会了‘太因十三剑’。‘太因十三剑’乃是因杨宗的绝技，李太一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远赴西北，可最近也未曾听说有因杨宗的高手在齐州境内活动。”
“不对，有一个。”李玄都脸瑟略显凝重道：“我与你在归德府分别之后，从东昌府去往兰陵府，在我经过临枣关前往馆陶城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因杨宗的十殿明官，名叫魏臻，当时他伪装成一个棋士，便大为可疑。对了，因杨宗神秘莫测，你知道因杨宗的十殿明官都有哪些人吗？”
李玄都本也没抱希望，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秦素竟是点了点头。
秦素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十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这都是以前的劳规矩了，这几年来，西北五宗和我们辽东五宗势同火一般，这个规矩也是名存实亡了。换成别人，我是决计不肯说的，既然是你问了，我便告诉你，只是你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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