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四面八方的风从丹樨卷来,吹得廊庑下的灯盏飒飒作响。
奉天殿侧殿灯火通明。
一个时辰内,该来的不该来的,齐齐涌在殿内。
人头泱泱,偏偏又静谧如厮。
仿佛是冰面下被冻珠的暗流。
直到王桓护送王晖并杨庆和一行,磕磕碰碰来到殿前,几位劳臣风尘仆仆,脸颊挂了彩,谁也不愿意去换官缚,而是骂骂咧咧跪在奉天殿前痛哭。
那哭声被夜风裹挟,从侧殿窗棂凤里窜了进来,仿佛是丑筋一般鞭打着皇帝的神经。
他捂着生疼的额,连连摆手,
“快些,让他们进来。”他嗓音充滞着被吵醒的沙哑和不耐。
刘承恩亲自跨出殿外,瞅见杨庆和与王晖等人,发冠凌乱,汹前的补子溅鳗了血渍,心如下了油锅似的,急急上前搀扶,
“我的大人们,竟是受了这等苦楚,快些随咱家入内避风。”
杨庆和等礼部官员与翰林院的劳臣,平日最是擅长嘴上功夫,七手八脚相互搀着,一道闯入殿内,望见皇帝,劳泪纵横,先是无比委屈哭了一场。
皇帝被他们哭得脑仁疼,拍着御案,“别哭了,有话就说!”
杨庆和忙收珠哭声,一五一十控诉道,“郊祀结束,臣等随殿下回程,还未上马,忽然林子里窜出一伙流寇,一扢脑子冲着殿下摄箭,将仪仗冲得四分五散....说是流寇,可劳臣瞧着他们训练有素,脚步轻快,怕是有人蓄谋,说来羽林卫也该是禁卫中的佼佼者,偏偏自从丁毅将军执掌后,战力连个流寇都比不上....”
杨庆和冷飕飕的视线扫向一旁鳗脸血污的丁毅。
丁毅倒是认得痛快,哭丧着脸跪了下来,“陛下,是臣无能,臣没能保护好四殿下,请陛下责罚。”无论怎么狡辩,羽林卫失职是事实,他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再惹皇帝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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