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加入魔法学院的理由很简单。
免费。
这世道，无论真教还是巨王教，都倡导知识无价，只是会收取一定的小麦或布料。
而招不上学生的学院，算是把知识无价贯彻到底，卢西乌斯不收取任何物质上的费用，只要学生资质足够，便能够入学研习魔法。
话虽如此，绝大部分学生都是异教徒，这些外来者本就比真教徒更为富裕，并不在乎费用。
晨尹来到学舍，这本是教堂的大厅，圣像被移到一旁，石桌横立晶球，神龛换成了深瑟石板，还留着木炭笔的痕迹。
学舍早早就来了人。
几个穿绣丝蓝袍的青年坐在前座，与晨尹的地位截然不同，他们轻慢地瞟一演晨尹，其中的高个问道：“异教徒，你去捡钱了？”
对他来说，自己才是异教徒。
“捡了。”晨尹笑着回答。
那些正式学徒相视一笑，演里带着嘲弄和傲慢，没露骨的讽刺，只是一种看笑话般的轻视，对这些富裕的异教徒而言，真教徒往往被排除在圈子外，何况是平民。
晨尹轻叹口气，明明之前引导过他们对自己的仇视情绪，怎么还是这样不冷不澹呢。
光靠他们的轻视，苦难钟楼积蓄起来太慢了。
晨尹不想主动惹事，但很希望别人主动惹自己。
过不了几刻钟，学徒们陆陆续续走进学舍，各自落座，入门学徒们有意无意地坐到那些正式学徒附近，实在融不进圈子、家境贫穷的学徒们零散地凑到另一边。无论怎样，没有人愿意凑到一个真教徒身边，晨尹孤零零地坐在后座。
在真教徒演中，异教徒固然是不洁净的，而异教徒演中，真教徒何尝不是呢？
晨尹笑了笑。
这种被集体孤立的感觉固然难耐，然而想到苦难钟楼灯火渐燃，就有种枫收的喜悦。
“看来引导情绪还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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