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正是风云际会,也风云色变,还有太多的事,需要诸葛先生回去折衷周旋,筹划牵制。冠盖满京华,就算看得开的人,未必就能放得开;就算放得开的人,也未必能看得开。到一切都已放开看开的时候,已是可怜白生、可叹万骨枯了!
半年后,诸葛先生再来看冷血。
“‘越路剑法’练得如何?”
“我没练。”
“你的‘越道剑’呢?”
“折断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我的剑法,它不像我。所以,我就用你教我的剑法,另外创了一套剑法,把八十二招减少了几乎一半,没有名字,但那是我的剑法。另外,我怕我会像贺教练一样,太过注重好剑,而练不成好剑法,所以我把剑折断了,去创一种把不是好剑都能变成好剑的剑法。”
“你是说:你不练我教的剑法,而且还折断了我赠与你的好剑?”
“是的。”冷血在等待责罚,“可是那把断剑,我还保留着,它是你赠的,我舍不得丢弃。它让我有许多启悟。”
诸葛先生长笑。
他以一种嘉许的眼神望向冷血:“这就对了。你折断了我的剑,创了另一种剑法,这才是真正的‘越路剑法’、真正的‘越道之剑’。没有前人的路,或者,前人的路不适合走,就创出一条自己的路来。真正超越大道的剑法,一定是要自己创出来的。常理就是大道,天理就是人道,侠道就是剑道——你果然不负我所望。”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折断得好!”
“不断,就不会有续。”诸葛先生的口气,当他是一位朋友知交、一个亲生骨,还多于像一名徒儿弟子,“练成了武,你想什么?”
“行侠。”冷血回答甚为脆,“仗义。”
“以你的个,行侠和仗义只有两种方式:”诸葛先生说,“一是跟我回京师,我会荐任你办几件大案子,一旦有功,便请奏天子,求赐御封为‘神捕’,然后你以捕快之职除安良,执法行侠,助我打击强权,以树正义!你有没有去跟大石公、哥舒懒残、清瘦上人学艺?”